在日夜长流、蜿蜒而下的花溪边,依山而建的热依族民房聚在一起,显得十分温馨。这是与大自然和睦共处的这个族群独有的特色。住房是家庭所有成员起居、生活和工作的地方,因此,和其他多个民族一样,热依族对盖房十分慎重。
按热依族的观念,地皮和住房的朝向是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,是家主旺衰的决定性条件。为选一块盖房的好地,热依族人常请巫师帮忙。在祭拜神灵后,巫师将协助家主找一块适合其家庭和家族的地皮。
在选择建房的地皮时,热依族较关心的是水源。他们通常群居在山谷中靠近江湖溪水的地方,除了因为在信仰中这是一块平安、畅旺的地方外,住在这里,他们还能耕种水稻和庄稼。选好地后,热依族还十分看重房的朝向。在他们看来,朝向好将会给全家人带来幸福和财禄。
左万热依村老人森长告诉我们:“房前要空旷,房后要有靠背,一般是靠山。如果房子建在一块平坦的空地上,那么至少背后远看要有山。人们最忌讳的是房前有山头或一块大石头挡着。”
热依族认为,选择这样的朝向会得到山神保佑和保护,免于晦气。此外,这个朝向要宽旷,视线不会被阻挡,这样工作才会顺利,特别是绝不能有坟墓挡在前面。
左万热依村村民黄文卢说:“选择朝向要看家主的属相。盖房的那一天和家里哪个人的属相和出生日期重合了,那个人就要避开,盖好房子后才能回来。”
热依族一般选择大自然中现有的材料建房,主要建材有两种:木头和各种竹子,竹子的话将劈成竹片并编成竹篾,然后用土和稻草搅拌在一起,夯成墙壁。是建木屋还是盖土房要看每个家庭的经济条件。
森长接着说:“选木头首先要选不会被雷击、树梢上没有乌鸦窝、树梢没有被砍掉的大树。人们有禁忌,所以这些树,他们是不会选的。可以用于其他目的,但用作房柱子肯定不行。至于木材,什么木都行。”
热依族房子的高度,从地基到屋檩通常为1.8米,宽约9、10米。房子有三间,每间都有其功能。
黄文卢就此解释说:“热依族住房多为3间。4根柱子把房子分为3间。小阁楼一般在两边的房子搭建,中间的堂屋是通的。过去,人们常在堂屋竖6根柱子,现在只有4、5根。中间的主柱子要深扎地下,但现在不用了。”
堂屋设有祖先供桌并用以待客。这是最庄严的地方,因此每逢节日、忌日,人们才会围坐在这里一起吃饭。按热依族的习俗,女人不得在堂屋睡。
森长说:“越是古屋,越要有小阁楼。如果没有小阁楼,就不是热依族的房子。人们管它叫‘小楼’。厨房放置一些炊具,其他的东西放阁楼,如同一个仓库,稻米、肉什么的也放哪儿。客人来了,也可以收拾干净,给客人睡觉。”
堂屋两旁的厢房是家庭成员居住的地方。如果家里媳妇多,那么大儿子夫妇的房间将在太阳下山的方向,顺序靠后的儿子夫妇则住在太阳上山方向的房间。以前,厨房一般设在住房内,但如今,许多家庭另建一个与住房独立的厨房。
森长就此说:“大儿媳要住在离厨房近的地方,因为早晨还要早起煮饭。这边是老人住的,可以睡得晚一点儿。这样安排旨在方便家人起居。”
热依族传统住房一般有三道门,堂屋中间的为正门,用来进出;另一道门进出厨房,第三道门设在房后。堂屋相比厢房要往里一点儿,厢房窗户的规格约20乘40公分。
森长说:“要开一个通往厨房的门是因为有些时候不许走正门。比如,人们忌讳拿着鲜肉走正门,必须走厨房门。如果婴儿尚未被祖先认可,刚生孩子的产妇也不得走正门。”
正门前,热依族还挂着五颜六色的布绣球,用以装点房屋。这是热依族的一种文化。可以说,住房是记录老街省热依族传统文化和日常生活的地方。(完)